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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真金

【读后感第一期】中国的军阀政治

 @楼诚余闲听笔墨 关于《中国的军阀政治》
最近读书效率很低,这本书又论文似的艰深,总之到了这该交作业的时候才读了一半。并且我历史很渣,总之接下来表达的任何观点的肤浅粗鄙不代表该书对读者的影响力,也不代表我中学时期兢兢业业的历史老师们的专业水平。精妙是本书的,思想是老师们的,一个为了交读后感而熬的夜是我的。
 之前只是知道革新是由新技术新思想产生传播而影响一批新的人物推动的,这种变革引发社会认同感的目标转移,故而引发固有利益者的抵制。如今又想,在革新已经产生、旧阶级利益已经动摇甚至受损的情况下,这些旧人及时认清风向哪怕只是故作姿态去迎合新的潮流,也可以在洗牌式的前进中谋取新的利益。我想这大概是在权衡之下做出的最好选择。一方面保全了自己,客观上这又是最利于社会进步减少变革阻力的状态。
不过这本书之前,在读的是林语堂的《苏东坡传》。当时略感惊讶的是,林语堂对王安石的评价极低,只要在文段中提及便是语带讽刺。当然我相信这绝不是捧高踩低的刻意言论,而是对王安石失败改革的真实愤懑。惊讶的原因是我所理解的王安石改革即便有千般错漏,主要原因仍是朝廷积弊难改,后人提及其气魄与手段时仍是敬佩与叹惋的(也许是因为我接触到的观点只有中学课本里提及的内容),却没想到这样重大的过错会大半被归咎到改革者头上。此书先按下不表因为还没读完(划掉)。我只是又感到自己前面的想法未免十足地上帝视角并想得过于简单了。自我否定是一个太艰难的过程,更何况是在未知潮流走向的情况下改旗易帜。
也会想政权的政治主张如何产生确立,读到军阀军队的建立一章时想,他们大概是不需要什么主张的。在忠于祖先、传宗接代的传统标准下,仍有大量来自农村的处于最佳农业生产年龄的士兵参军,那足以证明他们不仅把参军当做是社会进阶的手段,更当作谋求生路的希望。中国农民不把当兵或者说战争看成灾祸,而是避免饥饿和绝处逢生的好机会。这是一个病态的社会病态的时代造就的病态心理。大多数士兵就并没有自觉的集团目标,在军队服役不代表他的思想政治选择,这样雇佣性质的征兵导致纪律的松散,这时区分士兵与土匪就变成一件难事。
在这一层面,KMT无疑做的很好,采用了自愿参军的模式,加入KMT物质回报少且非强制性,这可以大致保证自愿加入的人都是认同并愿意追随KMT的政治主张的。这里想到了《战长沙》中的湘宁(当然前文说的是军阀政治时期而非抗日时期,只是思维有点飘……有那么多人,在本可以选择另一条安稳的道路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拆下肋骨作了火把。在独立作出政治选择的时候,去选择这样一条前赴后继的荆棘道,无论是在哪个时期,我们都该送上满怀的敬佩。)
之前和一位在lof上遇到的学姐聊过关于政治选择的问题。我们都认为围绕在某个政治旗帜下的革命者,很多未必真正是这种主义的拥趸。他们只是在心中勾画过一幅图景,然后去选择一个最靠近他们理想的主义,去听取去相信去追随。其实这些早期军阀队伍的加入者也是这样,只不过他们的目标更为直接现实——利益。利益是多方面的,而派系只有几个。所以他们自然会希望加入的派系能最大限度地满足自己的需求。这样由微弱的目标维系的忠于被忠于关系自然不能保证强大的凝聚力。至于利用地缘关系亲缘关系等社会性因素维系团结,同样是不太靠谱的选择了。
然而就在我以为军阀的军队都忽视思想的巨大力量时,书中举出的观点及史料又给我打脸了。直皖两系军阀都利用孔教和三民主义教化士兵,在此基础上冯玉祥更在教育内容中糅杂了基督教和列宁的思想。(于是我开始怀疑杨度的精分不是个例23333开个玩笑)。思想的统一——且不说它是否崇高,都可以极大地提高军队的凝聚力,而崇高的思想则可以助力纪律的严正和战斗的热情。KMT再次出场为我们示范了孔教四维八德和西方民主理论结合的巨大效应(在20年之后的《北战无》背景中我们又看到了可达为代表的大小官员认真贯彻的《曾文正公集》)。

另外我在想,是否是因为这些军阀本身出身于社会底层,(张作霖陆荣廷土匪,王占元张勋步兵参军,曹锟布贩子,张宗昌赌场帮手,吴佩孚冯玉祥赤贫)因此军阀们在掌权之后腐化贪污,通过不正当途径敛聚财产的现象才十分严重。我们重农抑商的传统造成物质贵族产生的土壤十分匮乏,可中国的土匪与欧洲的骑士本该处于同样的地位才是233333

最后再提一件事。前两天百度了徐世昌来补补功课,基本信息里最后一栏是“信仰”:民主共和,于是好奇心起,又戳进了段祺瑞的“信仰”栏——然后我看着那个词噗了——佛教。当然要声明的是我并不是认为宗教信仰如何,只是我预想的答案会是“宪政”之类。信仰真是一个奇妙的词语,当我们现代人在各种心灵鸡汤中将这个词用到滥了,仍然可以回头看看,将民主共和作为信仰的人,仍然可以听到有人说:


“报国不是工作,是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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